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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的沼泽中,远远地走来狻猊金色的身影。跨出水洼,一脚踏上了久违的草地,他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走出来了!”

沼泽里的这一个月,虽然没有翻越石丘那么辛苦,但周围的环境实在惹人厌恶,到最后狻猊几乎是掰着指头数日子,盼望着三十天之限能早些到来,赶紧摆脱这片肮脏的地方。

进入草地之后回头望去,身后的沼泽已经不见了,周围皆是芳草萋萋的秀美之地,草中点缀着各色的小花,甚是美丽和谐。

在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湖泊,湖边依依垂柳,随风轻拂。湖边有一处房屋,雕梁画栋,丹楹刻桷,飞檐反宇,碧瓦朱甍。

不过,狻猊的视线并没有停落在精美别致的房屋上,而是凝视着房屋前的两道背影。左边那人一身金衣,青发垂肩,不正是六弟霸下吗?右边的一人短平黑发,背负仙剑,乃是史冲寅无疑。自从荒原一别,狻猊已经足足三个多月没有见到两人了,却不想竟在此处得遇。

“六弟!史兄弟!”狻猊欣喜地大声呼喊,挥手奔向了二人。

听到喊声,霸下与史冲寅也惊讶地回过身来,面露喜色。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狻猊问道,“我历尽折磨,费尽功夫才到了这里,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

霸下道:“我也吃了不少的苦。到达这片草地的时候,史兄弟已经到了,我们刚想进这座房子看看,你就来了。”

史冲寅忽然急切地说:“你们快看牌匾上的字!”

狻猊与霸下将目光投到门上的匾额,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龙泉剑阁”。

“龙泉剑!”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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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剑是沧海剑仙的绝世神兵,龙泉剑阁,应是存放龙泉剑的地方。

“龙泉剑难道不在术藏宫?”史冲寅心情激动澎湃。

“很有可能!”霸下道,“难怪进入土稷洞以来,我们一直未曾遇到中斗的三位星君,原来土稷洞中的宝贝不是土灵珠,而是龙泉剑!”

只有狻猊略显疑惑:“先不要妄下定论,进去看看再说。”

一把推开了黑漆大门,顿时,房内亮起了数盏明灯,眼前的场景令三人惊喜万分。

房间很是宽畅,对着大门的墙边有一座高台,三尊一模一样的雕像坐于其上。雕像皆是老者,须发花白,双目紧闭,脸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三座雕像尽皆栩栩如生,格外传神,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衣衫颜色不同,一黑,一白,一灰,这必是中斗三位星君:度古星君、上圣星君和玉德星君。

在万芳长壁见识过沧海剑仙的雕琢水平之后,再见到如此逼真的雕像,三人已经不以为奇,他们更在意的是雕像前面的一排长架。

长架宽约有两丈,上面纵向摆着一排仙剑,同样都是剑柄在上,剑锋朝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正中的那柄仙剑,长约六尺,剑身通体银亮,散发着明亮的白光,在靠近剑柄的位置,一条青色的龙纹清晰可见。

“龙泉剑!”三人同时一声惊呼,史冲寅箭步上前一把抓向剑柄,忽然,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将他的身躯震开,一道半透明的浅白色光罩在龙泉剑周围若隐若现。

“有禁制!”史冲寅懊恼道。令无数修仙者疯狂的绝世仙剑就在眼前,但却看得见摸不着。

“史兄弟,稍安勿躁。”狻猊道。他将目光转向了龙泉剑两旁的仙剑。剑架之上贴着许多标牌,上面写着每柄仙剑的品质与名号:“极品仙剑 望宇”、“极品仙剑 舒衡”、“良品仙剑 虹雨”、“良品仙剑 燎原”、“上品仙剑 洛水”、“上品仙剑 南皇”、中品仙剑……从极品仙剑一直到下品仙剑,一共十柄仙剑分别在龙泉剑的两边按品级一字排开。

霸下走上前,一一伸手触碰了一下,发现竟然每一柄仙剑上都被设下了禁制。“区区下品仙剑也要设禁制?”他疑惑地自言自语。

一直看着霸下动作的狻猊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霸下每次触碰仙剑,引出禁制的光芒颜色似乎有浅有深,虽然差别不大,但仔细一点还是能看出区别。“莫非禁制有强有弱?”狻猊心道。他走到最边上的下品仙剑旁,暗暗运劲,用掌刀使劲一劈,光罩微震一下,像是水泡一样破裂消失了。又一探手,这柄下品仙剑毫无阻碍地被他给拿了起来。

狻猊的脑中忽然一个激灵,丢了下品仙剑,双手高抬,应龙震山鼎出现在他的头上,他侧转身躯,对准剑架当中的龙泉剑,抡动大鼎狠狠地砸了过去。

“嗡”的一声巨响,势大力沉的震山鼎居然被龙泉剑外的禁制猛弹了回来,狻猊险些脱手,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他心中清楚,自己的兵器论威能虽然比不过绝世仙剑,但也超过极品仙剑不少,却丝毫奈何不得龙泉剑的禁制。转念一想,虽然下品仙剑的禁制掌刀可破,但是龙泉剑的珍贵程度岂是下品仙剑可比?禁制强大许多也是正常。

“既然龙泉剑的禁制破不了,那就试试极品仙剑‘望宇’的禁制吧。”狻猊又将震山鼎砸向了龙泉剑左边的仙剑,依然被弹回。

良品仙剑、上品仙剑、中品仙剑,震山鼎居然都破不开禁制,狻猊不禁大为疑惑,下品仙剑的禁制徒手就破了,中品仙剑的禁制竟然强这么多?有些不合情理。

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的霸下走上前来,拾起了地上的下品仙剑,轻挥了两下,而后稍稍运劲,对准中品仙剑斩去

,禁制居然破了!中品仙剑被撞飞起来,“当啷”一声,落在了房间的一角。

霸下摸了摸剑锋,对二人道:“看来,中品以上的仙剑禁制,只能用仙剑才能破除。”

话音刚落,史冲寅就迫不及待地抽出仙剑。他的仙剑是一把极品仙剑,听到霸下的猜测后,他立即反应过来:“下品仙剑可破中品仙剑禁制,那绝世仙剑的禁制就要由极品仙剑来破。极品仙剑?有,就在背上!”

只可惜,事与愿违,无情的禁制还是将史冲寅的仙剑弹飞了。史冲寅略微一怔,转身拾起仙剑后又一剑斩向了极品仙剑“舒衡”,依然被弹开。良品、上品、中品,一连三剑,禁制居然都没有破!他傻眼了。

霸下走了过来,对着另外一柄中品仙剑又是一斩,随着清脆的交鸣声,这柄中品仙剑也被击飞了。

狻猊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只有用剑架上的仙剑才能破除禁制,其它兵刃一概不行。他连忙冲到屋角,拾起中品仙剑,对着上品仙剑“洛水”用尽力斩下,禁制果然破开,洛水剑飞出。史冲寅捡回了另外一柄中品仙剑,一剑击飞了上品仙剑“南皇”。

要想得到最后的龙泉剑,只有用剑架上的仙剑按照阶梯式破除禁制才行。尽管知道了方法,三人却都没有动。

“破除禁制,竟然会吸取灵力和体力……”史冲寅气喘吁吁。刚才破除上品仙剑的那一斩,居然耗掉了他的大部分灵力,在接触到禁制的一刹那,他就感觉身的灵力不由自主地向禁制中涌去,瞬间,八成的灵力就被消耗掉了,与此同时,身体疲乏气虚,像是大病了一场。

霸下道:“不仅是灵力,我的妖力也同样会被吸走,否则龙泉剑早就在我手中了。”

“想要破除沧海剑仙的禁制,岂会仅凭仙剑威能?消耗大量功力是理所当然的事。”狻猊说罢,将中品仙剑放在一旁,原地坐下,开始冥想调息,恢复功力。

霸下与史冲寅同样开始打坐。

霸下破的是中品仙剑的禁制,消耗功力较小,恢复得最快。他站起身来,捡起洛水仙剑,斩向了良品仙剑“虹雨”。禁制破除,仙剑飞出,霸下精疲力竭,再度坐在地上。史冲寅睁开眼睛,递给霸下一颗丹药:“这是恢复体力的丹药,不知对你龙族是否适用。”

“多谢史兄弟。” 霸下接过丹药塞进口中,平定了一下呼吸,又道,“良品仙剑的禁制居然耗了我九成多功力,再往下仅凭一人之力恐怕不行了。看来另外一边那些仙剑的禁制也要逐一破除,两人双剑并举才有可能继续。”

“难怪要摆两排仙剑……还真是麻烦。”狻猊道。

接下来,狻猊恢复了功力后,将另外一边的良品仙剑“燎原”的禁制破开,疲惫地坐下,等着史冲寅与霸下功力恢复后再继续。

正在狻猊静心调息之时,忽然听见背后“扑哧”一声,他顿时心惊肉跳,回头一看,史冲寅正提着血淋淋的虹雨仙剑,而霸下已经倒在了他的脚下。

“六弟!”狻猊惊呼一声,扑向了霸下,可霸下的喉管已经被割破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喷涌。“你干什么!”狻猊对着史冲寅一声怒喝。

史冲寅阴笑了一声,冷冷地说:“狻猊兄,龙泉仙剑就在眼前,谁能不动心?按照顺序,接下来是由我与霸下一同破除极品仙剑‘望宇’的禁制。霸下的实力比我强,恢复得肯定比我快,所以之后是由他与你一起破除另一柄极品仙剑‘舒衡’的禁制。如此一来,最后的龙泉剑必是由我与你们俩其中之一共同破除禁制,当两个人精疲力尽之时,龙泉剑必定会被剩下的一人所得,岂会有我的份?所以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抱歉了。”

狻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直以来,龙族兄弟九人都以诚信待人,却不想堂堂太清宗的大乘期高手,竟在重要关头做下如此卑鄙之事。“大哥,你错了,人类,没有一个是好心,我们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又何苦为了几柄绝世仙剑而与人打交道……这下可好,六弟没了!”狻猊心中忿恨地想道,眼睛变得通红,他站起身来,对史冲寅怒目而视:“你刚才给六弟吃的丹药,究竟是什么?”

史冲寅狞笑道:“不好意思,那是一颗毒药,麻痹身的毒,没想到霸下这么信任我,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在龙泉剑阁中回荡,狻猊觉得耳朵都被这肮脏的声音刺痛了。

抬手,应龙震山鼎出现在右肩,虽然狻猊现在功力还未恢复,比灵力充盈的史冲寅差了许多,可是,杀弟仇人岂能放过?史冲寅的丑恶嘴脸在他发红的眼中越发扭曲起来。“你,死!”狻猊恨恨地吐了两个字。

“慢着,先不要动手!”史冲寅道,“难道你不想得到龙泉剑了?”

“龙泉剑再珍贵又岂能与兄弟的性命相比?你太小看我狻猊了!”

“听我说完,狻猊兄。破开禁制必须要两人,我们何不一同破除禁制,等到最后再决一死战呢?破除禁制需要消耗大量功力,到时你我必定处于对等之势,我要是抢夺龙泉剑时命丧你手,自然死而无憾,你也可以为霸下兄报仇,如何?现在你功力尚未恢复,即便我能杀你,但又无法独自破除龙泉剑的禁制,实在是一个两输的局面,你可要考虑清楚。”史冲寅继续蛊惑。

“姓史的,你休要花言巧语!此仇不共戴天,我岂能饶你?纳命来吧!”狻猊一声怒吼,右肩往上顶起了震山鼎,在空中抓住一只鼎足,狠狠的抡了半圈,砸向了史冲寅的脑袋。

史冲寅却不闪不躲,笑看着巨鼎压顶。就在震山鼎触到史冲寅的一瞬间,狻猊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浑厚的声音:“醒来吧!”

此声如同晨钟暮鼓,字字敲在狻猊的心上,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随即,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因为霸下正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六弟?”狻猊轻声喊道。

“五哥!”霸下面露微笑,走过来与狻猊一个熊抱。

“你……没死?”狻猊万分不解,“怎么回事?我亲眼看见你被史冲寅给杀了啊……”

霸下笑道:“五哥,我看见的却是你偷杀了史冲寅,起先我对你的卑劣行径心灰意冷……”

“都是幻觉而已。”忽然,两人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了霸下的话语,正是说出那句“醒来吧”的人。

回头一看,高台上那三座雕像竟然都活了,并肩着站在剑架前。当中的灰衣老者道:“土稷洞三关已过,土灵珠在此。”说罢,三人分别抬手,掌中各有一块叠齐的白绢,白绢上托着一颗棕色的珠子。

“你们不都是雕像吗?”狻猊惊奇地问道。

“谁说我们是雕像?只是你们被龙泉剑吸引住了,未曾仔细端详而已。”右边的白衣老者笑道。

左边的黑衣老者道:“刚才你们在梦中经历的一切,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霸下问道:“那龙泉剑呢?”

灰衣老者答道:“同样是幻觉。五斗星洞,五行灵珠,这是五位剑仙共同议定的事,我又怎会破例?那只是一个考验而已。”

“三道难关,考验入洞者的毅力。‘毅力坚韧诚可贵,正属中方戊己土。’”狻猊恍然大悟,难怪看上去一身正气的史冲寅会突然做下那般卑鄙之事。

灰衣老者继续道:“正是。自古成大事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顺、地利不便、人和不平之时,当以顽强的毅力抗之。第一关考验,雨、雪、炙、风四种恶劣天时,唯有你一个人通过。”

黑衣老者接着说:“第二关考验,沙漠、石丘、沼泽,可谓地之大不利,可惜,也只有你一个人坚持到了最后。”

白衣老者最后道:“第三关考验,尔虞我诈,各怀鬼胎,人心各异。面对着龙泉仙剑,贪者三人有二;见同伴做下卑劣之事,怒而嗔者同样三人有二;梦中互斗方不自知,痴迷不醒者还是三人有二。”说着,他一指霸下,“唯有你过了关。人性有三毒:贪、嗔、痴。遇喜好之物而偏执者,为贪;遇厌恶之物而偏执者,为嗔;对真相不明而做出贪、嗔者,为痴。对应有三法化之:戒、定、慧。遇绝世仙剑而平心,可谓戒;见卑劣之事而静气,可谓定;最终起疑而自醒,可谓慧。三者齐备,自然可得土灵珠。”

灰衣老者与黑衣老者将两颗土灵珠与白绢递给了狻猊,白衣老者则递给了霸下,而后三人突然消失了。剑架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龙泉剑阁。

狻猊捶了一下霸下的后背:“难怪刚才你见到我丝毫不惊,还面露微笑,原来你早已看破了那是一场梦。”

霸下道:“五哥与史冲寅都不是卑劣之人,我岂会相信眼前之事。”

“史冲寅一关未过,应该直接被送到洞口了吧。”狻猊道,“白绢需要度入灵力才可看见字迹,我们先出去找他。”

就在狻猊与霸下跨出龙泉剑阁的一刹那,场景变化,幻阵消失了。两人回到了山神庙的后厅中,史冲寅正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看到狻猊与霸下一同出现,他愣了半晌才开口:“两位,刚才狻猊兄分明被霸下给杀了……难道,那是个梦?”

狻猊与霸下相视一笑。狻猊饶有兴致地问:“霸下是我的六弟,为何要杀死我?”

史冲寅亦笑道:“我也这么质问他,他却说,你们兄弟二人早已不合,他又不想与你争夺龙泉仙剑,比起你来,我的实力较弱,对他的威胁更小些,所以他伺机偷袭杀了你,留下我帮他破除禁制……我堂堂名门正派的大乘期修仙者,岂会与为了私欲而残害手足的败类为伍,所以我就同霸下兄打了起来……后来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醒来吧’,我就到了这里。”

狻猊一把搂住霸下的肩膀,大笑道:“我们兄弟情谊似海深,星君也真能编。”笑过之后,他拿出白绢:“史兄弟,还要劳烦你度灵,看看白绢上究竟写些什么。”

史冲寅已经知道,自己并未通过土稷洞的考验。他接过白绢,度入灵力,绢上出现了这么一段话:

“中斗土稷洞,考验来者之毅,过关者可得土灵珠。

珠内有地图,五斗洞开后两年,可依图前往术藏宫寻龙泉仙剑。

佩珠者方可入内,凶险时灵珠可抵一命。若有贪心入两洞者,必亡。

另,

地有不利,

天有不时。

人若不和,

毅坚抗之。

小辈当以谨记,好自为之。”

史冲寅看了这段话,仔细一想就完明白了。他问龙族两兄弟:“不知狻猊兄与霸下兄得到了几颗土灵珠?”

霸下答道:“五哥过了‘天时’与‘地利’两关,我过了‘人和’关。”

史冲寅遗憾地轻叹一声,拱手道:“狻猊兄毅力非凡,霸下兄定力超然,在下佩服不已。此次土稷洞之行,多谢两位照应。我先回宗去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史兄弟,后会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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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监区长那里,监区长看康雪指导员已经签字了,就也签字了。

急急忙忙的出了监狱,拿了手机开了手机,已经十点了。

妈的。

偏偏那女的要在那个鸟地方见面,那个地方离监狱还有好几里远,我半跑半走,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到了昨天和她打架那地。

没有白色的奥迪,只有一辆黑色的大众轿车停在路边,我过去一看,驾驶座坐的果然是她。

还是那么冷艳那么冷酷那么冷冰那么冷血。

看到我上车,她开口就骂:“几点了?几点了!”

我刚想解释,看到她咄咄逼人那样,心想越是解释她就越骂我,干脆一言不发。

骂完后,她开了车,我一路上都不说话,她骂了几句后,也不说话了。

车子开往了林县。

林县并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尤其是她总是超速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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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县人民医院。

进去后,我们直接去了妇产科挂号。

前面还有三十多个人排队,她焦急的看着这一排长长的挂号单,我说道:“安心点等吧。”

“安什么安?拿钱给我。”

“钱?”对,她打胎要钱,可她那么有钱,为何问我要?

“拿钱给我。”她理直气壮对我说道。

“多,多少?”

“三千。五千。都行。”

“我没那么多现金。”

“去取啊!”她大声道。

所有身边的和长长走廊上的人都看着我。

顿觉面上挂不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看着咬牙切齿的她,我却无可耐何。

行,我去取。

在医院里,做了个b超,医生看了看图:“胎儿状况良好。”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医生,还可以打掉吗?”

“我说你们年轻人也太随意了,如果没考虑好要孩子,要懂得避孕啊。”

然后,开了一些药,后天来打掉。回去的路上,一路被她骂着回去,耳朵都生茧了。我也在骂自己倒霉到家了。

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了老家,和家里人开开心心的过的什么节日,门口有几个小孩大概七八岁的,冲进家里来扯着我的衣角叫爸爸爸爸。

我吓了一大跳。

吓醒后,喝了几口水。

看着监狱里,不变的光亮而又凉飕飕的夜景。

不禁想起了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她到底是在监狱里干什么的?她被我强了,为什么还要招我进来?最主要的是,我害她怀孕了打胎了,她以后会怎么样对我?

我会不会坐牢?

想到坐牢我不禁身发凉,他妈的,在牢房里别说待一天,一个小时都够受了,如果她要告我强j,分分钟把我弄进监狱。

老天爷保佑我吧。

可是,那个女的那么漂亮,心地不会是邪恶的吧?人心隔肚皮啊,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对付我,而且她还一身的武艺。躺下后,在各种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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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赵昊一家只能暂住在大伯家中。

赵守业得了钱家赔的好几千两银子,一下家资丰厚起来,便租了蔡家巷最大最好的三进大院子。这几个月来,就他三口和几个丫鬟仆人住在里头,赵昊一大家子搬进来都不嫌挤。

对于赵昊能搬过来,赵守业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他现在生怕侄子这个赵家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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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摆弄着那部卫星电话,因为海上很少有信号,加上聂云的朋友也不多,因此他连手机都没有。

不得不说,聂云从前就像是生活在七十年代的渔民,基本是与世隔绝的,像这么“单纯”的渔民已经可以放入博物馆供人参观了!

“这么精密的东西,里面非金属的材料也很多,吃掉会不会变不回来啊?”聂云有些纠结地看着卫星电话,这玩意儿据说要一两万一台,聂云不得不慎重,不,应该说是小心翼翼!

不过最终,聂云还是决定吃掉它!

三分钟过后,聂云手上拿着一台银光闪闪的卫星电话,“这玩意儿似乎就不用充电了?每天让机械虫晒晒太阳就行?话说回来,我现在不仅是枪械大师,应该还能冒充一下电子机械大师了吧?”

通过与机械虫的联系,他惊愕的发现,自己连卫星电话的构造都弄懂了,他的大脑构造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和电脑恐怕有的一拼!

“连小学都没上完的本大爷,越来越不像人了啊!”聂云很嘚瑟地感概一句。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聂云一跳,看了看来电,然后他熟练的接通了电话。

“喂!聂云”是楚潇潇的声音。

“咦!怎么是你?”聂云愕然道。

“笨蛋,我记下号码了啊!还有,你这号码都快欠费了,我给这个号码冲了一万电话费,一年内你不用担心话费不够用了!”楚潇潇很大气地道。

一万!?这败家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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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楚潇潇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估计得拿菜刀追他一条街。

“哦,那真是谢谢了,其实我平时不用电话……”聂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枚古币卖不卖了?”

“卖卖!行行,我其实觉得吧,需要经常和你联系,还是有必要弄个电话的。”聂云捏了把汗。

楚潇潇临行前,聂云托她帮忙鉴定一下那枚捡来的古币,若是不值钱,就送给楚潇潇了,若是值钱,就请她帮忙卖掉。

这话自然是惹来楚潇潇的一个卫生球,有这么对女孩子说话的吗,不值钱才送给我!

“这还差不多,我到家了,那枚银币我也让人拿去鉴定了,有消息就告诉你,你……你现在在哪儿?”

聂云挠挠头,看看四周,脑门有点汗,飘着飘着不知道到哪儿了,“咳咳,打渔呢,今儿收获不错!”

他随口扯谎。

“打渔……”楚潇潇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无语。

“我说,你难道就想打一辈子渔?”

“打渔没什么不好的啊?”聂云坐在船头晃着脚丫,和美女闲聊,他倒也乐的享受。

“你就没想过做出一番事业?”楚潇潇怒其不争。

“当然有啊!我可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哦,你的梦想是什么?”

“当然是当一个最伟大的渔民!”

“你……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才懒得管你!”楚潇潇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聂云莫名其妙地收起电话,不知道那位大小姐发什么脾气。

“城里人真奇怪!”聂云转过头,看向身后,那里,差不多一半的船体已经是银光闪闪。

“哎呀,兄弟,看来古董路线是走不成了,咱还是与时俱进,向着新时代迈进吧!”聂云拍了拍海狼号的甲板。

“不过今天的吃水怎么有些深?”聂云奇怪的看着正舔着脚丫子的海面,平时他坐在船头,可没这种泡脚的待遇。

“卧槽!”聂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超重了!

的确,海狼号原本只是木制结构的渔船,天生的船体设计摆在那里,你想把它弄成合金化的渔船,只能说是想多了!

“这……看来海狼号补完计划似乎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这可咋整?”聂云有点傻眼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小学水平果然还是个渣渣!

聂云沉思良久,首先,机械虫的人手是绝对还要继续扩张的!人多力量大,现在明显人还不够多,力不够大!怎么出奇迹?!

没有计划生育的发展中心绝对不容动摇!

那么只有扩张了,聂云最终总结出两套方案。

一、吞掉其他大吨位的船只,进行整体化升级!

二、制造放大版海狼号!

“兄弟?你说,如果要整容,你是选择改头换面,还是选择丰臀**?”

“沙沙!”机械虫毫无自觉地继续卖命工作。

“嗯,果然吗,是男人都喜欢大尺寸!”聂云了然的点点头!

机械虫:“……”(→_→)

半个小时后,累的气喘吁吁的聂云看着东一坨,西一坨的海狼号,船身倾斜,一边的甲板都快接触到海面了,似乎随时就会翻船。

“呼……呼……娘的!这……这小学文化果然上不了台面,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有些尺寸天生的!

我执,是痛苦的根源,放下才是解脱!”聂云双手合十,犹如高僧。

至此——“金刚狼”计划宣告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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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婶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了一个纸包,放在了楚小玉的面前,继续说道:“看看,人家多大方,还没有过门,就给你送钱了,这是一万块买几件好的衣服,明天起早楚大虎带人过来接亲。”

祥婶说完站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凑近了楚小玉说道:“小玉,听民政部门的人说 ,你哥哥死了 ,现在没人替你撑腰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是从了吧。”她说完站了起来往外走。

“站住,拿走你的臭钱,”楚小玉大声的喊道,拿起那一块块钱,朝着祥婶扔了过去。她尽管瘦弱,但是内心很坚强,她坚决不会嫁给这种人。

祥婶不干了,大步的走了过来,大声的说道:“你敢扔我的钱,找打。也不打听打听我祥婶,在这一代也算是名人。”她说完,一巴掌朝着楚小玉打了过来。

楚小玉笑脸相迎,微闭双眼,迎着就走了上去,依着她倔强坚强的性格,就算是死也不嫁给楚大虎的傻儿子。

林松愤怒了,小玉的哥哥刚刚牺牲,楚大虎就让人来逼婚,这还要打人,他无法忍受,冲了上去 ,一把抓住了祥婶打过来的手,微微用力,很不客气的说道:“滚,在敢欺负小玉,打残了你们。”

“诶呦,疼死了,疼死了,放手。”祥婶惨叫着喊道。

林松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狠色,猛然松手,直接把祥婶甩了出去,愤怒的说道:“告诉楚大虎,小玉不会嫁给他的那个傻儿子,让他断子绝孙去吧。”

他故意放一些狠话,目的就是要让楚大虎带人过来,这样他好实施计划,彻底的激怒这家伙,然后把事情搞大,现在他就担心事情搞得太小,无法配合崔娜。

祥婶被甩出去了几米远,在地上连续的翻滚了两下,才算站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她回头看向林松,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玉,好你个狐狸精,居然勾搭了一个小当兵的,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楚大虎,让他收拾你。还有你个小兔崽子,有种别走。”

林松可不怕这个女人的吓唬,冲着她大步的走了过去。

祥婶被吓住了,哪里还敢停下来,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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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林松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楚小玉,安慰着说道:“小玉,你别怕,有我在,他们拿你没办法。”

楚小玉尽管还很痛苦,但是已经稳定了下来,他抱紧了骨灰盒,一脸的决绝,看着林松说道:“松哥,你走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没事,大不了去地下找我哥,我是宁死不嫁给那个傻子。”

“还有这些钱,我想我用不到了,谢谢部队的哥哥们,还给他们吧。”楚小玉继续说道,说完把鼓鼓的纸包放在了林松的面前。

这一刻林松的心都碎了,一个女孩子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选择了死,这让他如何受得了,何况楚阳是因为救他牺牲的,他必须要帮助楚小玉。

林松看着一脸决绝的楚小玉,他忽然有了一个办法,他决定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于是他一把抓住了小玉的手,十分歉意的说道:“小玉,本来这是军事机密,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我心里才会觉得安心,你哥哥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你打我,骂我吧。”

他说完拿着楚小玉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楚小玉怔住了,死死的盯着林松,忽然抬手朝着林松扇了过来,啪啪啪连续的几声脆响,很结实的打在了林松的脸上。

他的脸上立马出现了几道红色是手指印,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丝毫不在乎,大声的说道:“打吧,继续打,我绝不还手。”

楚小玉恨透了林松,可以说是哥哥用他自己的命保住了林松的命,但是哥哥永远的离开了她,哥哥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她能不伤心吗。

她停了下来,痛苦的哭泣着,摆摆手说道:“林松,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

林松站了起来,盯着楚小玉看了好几眼,把那个鼓鼓的纸包重新放在了小玉的面前,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小玉,这次我跟你说一件严肃的事情 ,你哥哥是为了给战友报仇 ,为了救我,被黑鹰佣兵团的人杀的,所以我们的仇人是黑鹰佣兵团,你要想给你哥哥报仇,就振作起来,进入军营,加入特战队,成为你哥哥那样的人,然后找黑鹰的人报仇。”

他说完走了出去,但是没有离开,坐在了门口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外边的天空,此时夜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已经到了晚上。

林松刚才忽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这情况是惊人的相似,都是失去了至亲骨肉,他之所以能够走出来,是因为带着仇恨,他刚才眼睛一亮,就把这个方法用在了楚小玉的身上,他希望小玉能够被仇恨激起某种报仇的欲望,只要有了报仇都欲望,她就会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林松相信楚小玉会坚强的挺过来。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院子里,房子里 漆黑一片,林松就这么默默的坐在门口的石头上。

忽然房子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楚小玉来到了门口,看着林松,轻声的说道:“松哥,我想好了,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我要当兵,我要给哥哥报仇。”

林松彻底的送了一口气,能够听到楚小玉的话他很高兴,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了,他知道任务的性质,那可不是简单的送骨灰盒那么简单,要安抚家属,然做到家属好好的生活下去。

他看着楚小玉笑了笑说道:“我们一起给楚阳报仇,他如果看到你现在这样振作起来,肯定会高兴的。”

而就在此时,碰的一声巨响,院子的门被一脚踹开,门本来就破旧不堪,在加上这一脚,门彻底的成了碎片。

一群人站在了大门口,几个人打着火把,火光冲天,一个光头大汉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光头壮汉,停着大肚子,一脸凶悍的样子,站在了院子中间。

两个年轻人扛着一把太师椅走了过来,放在了大肚腩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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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笑的那叫一个谄媚:“这是我们银行的一点心意,恭喜您成为了咱们底特律二手车行业的老大。”

“老大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而且……”陈耕摇摇头,将眼前的这份房产证明文件推到怀特的面前,陈耕似笑非笑的望着怀特:“几万美元就想要从我手里得到这么大的好处,来的竟然还只是你这个信贷部的副经理,你们联合社区银行是不是未免也太不把握放在眼里了?”

显然,陈耕有点不快。

陈耕却是挺不高兴,在怀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陈耕就知道这家伙是为了什么来的了:除了“费尔南德斯二手车销售联盟”的汽车贷款以及银行流水,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费尔南德斯公司现在每个月的银行流水将近500万美元,每个月申请的汽车消费贷款的额度有300多万美元,在“费尔南德斯二手车销售联盟”成立之后,哪怕最保守的估计,这个数字只翻一倍呢,那也是每年上亿美元的流水、超过7000万美元的贷款额度,哪怕只稍微乐观一点点,每年的流水能达到1.5个亿,汽车消费贷款超过1个亿问题也不大!

美国银行业的日子不好过,现在美有总计14411家银行(感谢“小乔别跑啊”兄弟给的数据),银行之间竞争激烈的一塌糊涂,哪怕是摩根、大通。梅隆这样美排名前几、总资产上千亿乃至数千亿美元的大银行的日子都不好过,何况是联合社区银行这种排名80开外、总资产还不到20个亿的中小型银行?

如果能够说服费尔南德斯,将他们这个联盟的二手车信贷业务和流水业务都交给联合社区银行,对于联合社区银行这么一家总资产不到20个亿美元的中小型银行来说,这块肥肉足够联合社区银行底特律分行吃到撑,整个联合社区银行的业绩都会因此而大大提升!

说起来,大家一直以来的合作还算比较愉快,如果联合社区银行带着诚意来找自己,陈耕也乐意将这块业务交给联合社区银行,大家都这么熟了嘛,以往的合作也这么愉快。

说起来,这么大的业务,联合社区银行来个总部的副总过来跟陈耕洽谈都是正常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随便派个小喽啰就打算把老子给打发了?想着用免掉自己那套房子的抵押贷款就拿到这笔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的业务?

这是瞧不起谁呢?!

这些蠢货的脑袋里难道都是屎?!

陈耕深深地知道,这种事情必须计较,因为这关系着自己在双方合作当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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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当然也知道陈耕不是在冲自己发火,讪笑着:“陈哥……”

“当然,我没针对你的意思,”陈耕摆摆手,望着季胜成正色道:“小季,我就想不明白,这笔业务对你们银行来说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吧?你们银行的那些蠢货应该也很清楚没错吧?哪怕来跟我谈的不是总部的副总,最起码也得是你们底特律分行的负责人,派你来算是怎么回事?我不是针对你,我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这么大的一笔业务,你真不够格来跟我谈。”

怀特苦笑一声,他倒是明白,知道虽然陈耕的话比较不好听,却是实话,这种事情原本就不是他这个小小的营业厅信贷部副经理有资格跟陈耕谈的,让自己过来根本就是对陈耕的羞辱,话说陈耕没把自己给撵出去就算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了。

好在来之前,对于自己可能受到的待遇他多少有点预料,讪笑着道:“陈哥,您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是来探路的先锋,先听听您的意思,如果您有意合作,我们银行的老大就会……”

“小季,这话说的,你觉得我会信?”没等季胜成说完,陈耕就摆摆手打断他:“你就不用给你们boss脸上贴金了,也别把我当傻子,商业合作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诚意!想要合作?把你的诚意拿出来!可这么大的一个合作,你看看你们银行的诚意体现在哪儿?别告诉我你来我这儿跑一趟就算是诚意了。”

“您说是。”季胜成一脸的讪讪。

他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明白,这件事不适合继续下去了,就想陈耕说的那样,这么大的一桩合作,最起码也得是联合社区银行底特律分行的负责人亲自到陈耕这儿拜会一下才能体现出诚意,可现在,连个人毛都没见着,一个屁的诚意啊。

毕竟是自己的同胞,对自己的事情也很上心,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陈耕话题一转:“对了,你找来的那些人都不错,干活都很努力,我很满意,”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季胜成的面前:“这是给你的茶水费,别客气。”

从信封的鼓涨程度来看,里面最起码也不低于3000美元。

季胜成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谢谢陈哥。”

“都是同胞,这么客气干什么,”终究是对季胜成的观感还不错,陈耕咂咂嘴,道:“明天我要去趟HSD,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我回来之后你们联合社区银行还拿不出一个有足够诚意的合作条件,那么除了之前我们之前达成合作协议的部分,其他的我就交给别的银行了。”

反过来理解,如果陈耕从HSD回来之后,联合社区银行的合作诚意足够,这两笔业务就属于联合社区银行了。明白了陈耕的意思,季胜成心中大喜,连忙说道:“谢谢陈哥!谢谢陈哥!”

一句话,这个面子陈耕给大了!

对季胜成的感谢,陈耕大刺刺的受了:“回去告诉你们银行的那些蠢货,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他们还这么浪费,那也由得他们,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这么大一单业务,交给1977年美国银行排名榜单上排名在40以后的任何一家银行,他们哪一个不得跪在地上叫爸爸?你们银行赚大发了……你小子也别那么实诚,该给自己争取的好处一定要争取。”

“嘿嘿……我知道了陈哥,谢谢陈哥,”季胜成傻笑了两声,忽然脸色一变:“陈哥您刚刚说您要去HSD?您是……要去联络处?”

陈耕点点头:“怎么?”

“这个……会不会不太好?”季胜成嗫喏着:“那边……可是共产主义国家,咱们是资本主义,就算……那也……”

陈耕摆摆手:“不过你想多了,问题没有那么严重。”

季胜成却是急了,连忙说道:“政府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在盯着联络处呢,我敢打赌,把华夏驻美联络处周围一公里内的中情局、联邦调查局的人揪出来排成排,绝对能把华夏驻美联络处围好几圈!”

陈耕笑了,摆摆手说道:“没事。”见季胜成还要说话,陈耕再次摆摆手:“真的没事,美国政府如果打算对我怎么样,上次我去了之后就会有动作了,还用等到现在?

“……”季胜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了:“我不明白。”

对于从来没接触过什么辩证唯物主义,陈耕说的这些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深奥了——看到这里,大家就知道我们初中和高中的政治课本上教的东西有多么宝贵了,这些在我们看来根本就不愿意学的知识,在西方则是只有统治阶层才能够掌握的学问。

“是这样的……吗?”季胜成犹犹豫豫的问道。

季胜成不知道陈耕为什么懂得这么多,但他知道一点,即陈耕上次去华夏驻美联络处这件事,一定落在了中情局、联邦调查局的视线里,既然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陈耕依旧一点事都没有,那就说明他说的这些就有可能是真的。点头道:“好吧,这些我不懂,不过我相信您的判断……另外,陈哥您想要什么,我回去之后帮您争取。”

你一个小小的小卒子能帮我争取什么?我想要的也不是你能帮我争取的。不过既然季胜成一片好心,这个心意还是要领,陈耕说道:“谢了,不过有些话不适合你来说,我不能让你在你的老板那里留下一个吃里扒外的印象,这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好,你把我的意思向你们老板转达到了就行了。”




快猫!

苏阳和颜如玉两个人站在普贤寺内,眼看着胜明和尚一步步从普贤寺门口走了进来,失去了双眼,胜明和尚的嗅觉和听觉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但是这增强的嗅觉听觉,却听不清这消息闭塞的世界。

他并不知道这普贤寺的和尚已经被灭,也不知道这普贤寺已经被查抄,这进入到了普贤寺中,他只是嗅到了苏阳拿到这里,准备和项秀树拉关系的酒肉,以及俏立在这里,隐隐散发体香的颜如玉。

美酒,美食,美人。

这就是胜明和尚所感知的。

而这美酒美食美人在胜明和尚看来,就是普贤寺的和尚们孝敬他的……就算不是孝敬他的,他来了就是他的,普贤寺就是他家,他最大,想怎么撒泼就怎么撒泼。

凭借香气,胜明和尚双手展开,一路往颜如玉这边摸来。

和尚是色中饿鬼,对他来说此言不假。

“走开!”

看此人无礼的模样,颜如玉冷声斥道。

“呦,还是一个带刺的玫瑰!”

胜明和尚的笑容顿时荡漾起来,说道:“老衲最爱折的,就是这带刺的玫瑰。”

说话之时,胜明和尚脚步不慢,继续往颜如玉这边走来,苏阳有五龙蛰法,这胜明和尚并不曾感觉周围还有一人,只当是这普贤寺内,美酒美人已经齐,自觉这些师侄们的招待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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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伸手,轻轻的按在了胜明和尚的肩膀上面,止住这胜明和尚继续前进,不让这和尚去骚扰到颜如玉。

“你是什么人?”

双眼已盲,对胜明和尚来说,这听觉是他最大的依仗,但是眼前这人明显就在身前,胜明和尚却听不到呼吸,听不到心跳,甚至鼻子也嗅不到此人气味,这对他一个瞎子来说,威胁是致命的。

“我?”

苏阳想了想,说道:“我算个带把的玫瑰吧。”苏阳把自己比作花。

啥是带把玫瑰?

胜明和尚一愣,这是什么话?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砰!砰!砰!”

苏阳挥拳,先对着胜明和尚的肾上来三拳,这力道应用均在一点,三拳震的他肾部破裂,口吐鲜血,却又不因为这拳劲而将此人轰飞。

伸手抓着胜明和尚的胳膊一扭,苏阳将这和尚按在地上,问道:“老东西,你为什么不守时?”

荒山野岭,风大露重,苏阳一个人在这上山蹲了他一个晚上,就因为他不守时!

“什么守时?”

胜明和尚脑袋懵懵的,他好像没有和这个熟悉声音有过约定。

“你和常有和尚约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守时?”

苏阳拿着胜明和尚的胳膊一扭,直接扭断了胳膊,让这胜明和尚趴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人好大的脾气!

胜明和尚一听苏阳这口气,就怒了起来,责怪他不守时,他自己都一肚子的火,伸手一摸嘴角血液,怒声说道:“这行程耽搁,谁都有之,倒是你,你是谁的弟子,敢跟我这个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是普贤寺,是他胜明和尚撒欢的地方!

“啪啪啪啪啪……”

苏阳抬手给了他一连串的嘴巴子,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一连串的嘴巴子打上去之后,胜明和尚终究是反应过来了,这个人不是普贤寺的,不是他的师侄。

这不是他撒欢的地方。

“我不守时跟你有什么关系!”

胜明和尚冷声说道,你都不是普贤寺的,这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吧。

这胜明和尚一身能耐,都在咒法上面,他随身带着两个木人,一个小棺材,五面小旗子,用这些作为咒法,能够在人不经意间伤人害命,除了这些本事之外,这胜明和尚自身的本事就很稀松平常了。

苏阳随便吊打。

“嘴硬?”

苏阳提起这个胜明和尚,心火运用,胜明和尚一下感觉身在地狱之中,灼热火焰燃烧血脉,让他在地上痛不欲生,但纵然如此,这和尚的嘴仍旧是半点不松。

“看你也长得是个人,为什么要吃婴孩?”

苏阳又问道。

坏了坏了……

胜明和尚终于是觉悟了,眼前这人是个对头,和普贤寺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收拾他的,一念至此,胜明和尚就紧紧闭嘴,一言不发,任由苏阳拷打。

苏阳抽他几下,看他神色这般,也觉没趣。

胜明确实是个硬茬,苏阳记得在地狱见到他的时候,即便是厉义已经让他在楚江王府吃尽了苦头,但是这和尚仍旧可以神色坦然,现在苏阳这火烤比起地狱刑罚自然是差的远,也不能让这胜明和尚轻易开口。

这个人就是鸭子下汤锅,就剩嘴硬。

但没关系,苏阳就有治嘴硬的方法。

心为火,形为桃,神为朱雀……

苏阳伸手点在了胜明和尚的心脏上面,这出自《九霄神化内景策文》的秘法引燃了胜明和尚的心神,这心中的话不由自主就开始往外说来。

“和尚在许昌的时候,和一个道士同行前往青云,但是那道士心邪,趁着和尚出恭的时候,把和尚的东西都给扔到了山下,这五面小旗,阴沉棺材,邪木偶是和尚安身立命的本钱,不能丢弃,和尚就跑下山去,寻找这些东西,和尚又是一个瞎子,找起来真的是大海捞针……”

胜明和尚嘴上不由自主就开始说起话来,苏阳想要问他的话,胜明和尚都开始如实交代。

“和尚之前下过地狱,在地狱折磨之时,阳间的身体已经腐烂,幸得阎罗和道兄救助,放才让和尚重新还阳,只是人死复生,躯体损伤太大,故此需要进食婴孩,滋补元气,从地狱复生到现在,已经吃了三十九个了,只要吃足四十九个,和尚的躯体就和常人一般了。”

不秃不毒,不毒不秃。

转毒转秃,转秃转毒。

苏阳听着胜明和尚的话,心中暗暗想道。

人们常说这吃什么补什么,没想到还能吃人补人。

嘴上说一句话,胜明和尚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待到将这些话部说完之后,胜明和尚脸上惨白之极,冷汗都挂在脸上。

颜如玉在一旁拿着纸笔,将胜明和尚所说一字一句都记录下来,这和尚和供词,就是苏阳扳倒阎罗的最大铁证。

和尚不是好人,遇到的道士就不是东西。

苏阳看着供词,在不守时上面写着道士,就是道士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不过他的遭遇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哈哈哈哈哈……”

苏阳接过颜如玉递过来的供词,看着跪在地上的胜明和尚,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一直以来,苏阳不轻易得罪人,而一般得罪的人都送到了岳父那里,唯有这个阎罗王是个例外,这阎罗王地位和转轮王相当,苏阳在闹了考弊司之后,算是得罪了阎罗,但对于如何弄倒阎罗,一直都缺乏一个实质性的证据。

现在这证据就齐了。

给大佬点烟!

苏阳拿起三炷香,再度给普贤菩萨烧上。

胜明和尚忽然回来,巧合至极,不管有没有普贤菩萨在暗中帮助,苏阳就当这缘分是普贤菩萨所凑,如此才终于让苏阳拿到了阎罗铁证,接下来就是告状的事情。

阴曹地府下面固然是有地藏王菩萨,但地藏王菩萨只是在地狱深处念诵经文,化解怨气,真正能管事的还是天庭的神明。

当今之世,香火最多的是关圣帝君,而关圣帝君为人刚正严明,遇到此事,定然是如同郑雄一样直接斩了,而除了关圣帝君,在聊斋《席方平》一卷之中,二郎真君干倒了阎罗王,还有就是在阴曹地府,阎罗王曾经说齐天大圣孙悟空,猴哥能够收拾他们十殿阎罗。

二郎真君和齐天大圣的庙宇都太远了,这告状,苏阳仍然要去找关圣帝君告状,此事牵连甚大,苏阳不能在随随便便的庙宇之中随便烧香告状,毕竟这计谋不密,反受其殃,真正要告状,苏阳要前往广平县内,在广平县的关圣帝君庙告状。

上一次苏阳告状,就是在关圣帝君庙告倒了郑雄。

此事关联阎罗,关圣帝君就算是没有空闲,也必然要插手管一管了。

“啪!”

苏阳伸手在胜明和尚的后脑勺来一巴掌,说道:“愣着干什么?走啊?”

“和尚就这一具臭皮囊,哪里都不去。”

胜明和尚闭上眼睛,决然说道。

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是一死,胜明和尚自觉已经到了绝路,故此干脆不动身了,想要死在这里。

“我要你的臭皮囊干什么?”

苏阳笑道:“忘了告诉你,我是这青云山的城隍,你若是这臭皮囊不想要了,我可以带着你的魂离开,这一次,我会直接把你的身体烧成灰,让你死个万劫不复。”

苏阳拿出了春燕当初恐吓小义子的腔调。

死就死,还要让人死个万劫不复?

杀人诛心呐!

胜明和尚听到苏阳这话,可不敢质疑苏阳话里真假,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跟着苏阳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他知道,这一去就又要前往阎罗殿,但他这时候的神态,和当时跟着厉义前往阎罗殿的神态截然不同,没有了上一次的神色坦然,在地狱中不以为苦,这一次是颓唐不安,知道自己要陷入这深渊之中了。

恐怕求出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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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交加。

傍晚时,一场倾盆大雨倏忽而至。

暴雨没有持续太久,在天黑之后就停下来。

此时的长安,比之往日要冷清许多。甚至不需要街鼓敲响,很多人就早早回家。

长安狱,女牢。

明空的牢房位于最里面。

狭窄的过道里,光线昏幽。

几盏油灯也是忽明忽暗,更让人莫名恐慌。

明空,已经在这里住了十三天。十三天来,她都在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现在,她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

只记得晚上听到了猫叫声,于是出来查看。她记得在回廊的台阶上看到了血迹,然后往外走,被明慧的尸体绊倒。再之后,她就被人打昏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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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打昏了她?

为什么要打昏她?

还有,为什么要杀死明慧?又为什么要栽赃她呢?

很多问题,都无法想个明白。

十三天,她就在串联这件事情,可越是想,就越是不明白,心里也越是糊涂。

没错,她和明慧的关系不好。

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她看不惯明慧出家之后,还抱着当初美人的架势。先帝驾崩,她们也都成了昨日黄花。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修行,忘记过去享受的繁华。

古佛青灯,总好过冷宫凄凉。

她见过高祖皇帝的后宫,那模样如行尸走肉。

在灵宝寺,日子虽说清苦一些,但至少还算自由。

有什么不满足?

明空想的很清楚,所以在出家之后,踏踏实实的修行,忘记昨日的身份。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和明慧不和。

事实上,她和大多数人都不和,那些从宫里出来,出家剃度的女人们,依旧沉浸在昨日的美梦之中。为了这个事情,她遭到了排挤,后来干脆自己搬了出来。

但要说对明慧她们有深仇大恨?

又怎么可能!

都是可怜人,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忽略了!

明空心里,非常清楚。

窗外,暴雨已经停下,但天空中仍飘着细雨。

“看朱成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首诗。

那是她刚出家时,心中悲苦所写的诗词。那个人,想必已经忘了我的存在;那个人,而今贵为九五之尊,又怎会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想到这里,明空不禁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凄然笑容。

下雨天,总难免让人心情低落,会胡思乱想……

明空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牢房中央坐下。

她面前,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至笔墨纸砚。虽然她是嫌疑犯,这里又是长安狱,但实际上,她需要什么东西,都会有人为她安排。毕竟,她曾是太宗身前的武才人。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从出家之后,到出事的那天,她这十三天里,在尽力的回忆。

事情很多,也很繁琐。要想梳理出一个头绪,并不是一件易事,所以她也很头痛。

三月初三那天,我忙完了事情后,回屋休息。

我那天从明真的禅房外经过,好像……慢着,那天我记得,明真法师和明慧在禅院门口争执什么。明慧很不高兴的走了,明真回屋时,和我照面,还相互问好。

明真和明慧,似乎从没有交集。

她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下笔来,在后面做了一个记号。

也是伴随着这个记号,一些她忘记了,或者说没有在意的细节,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明空的思路。

她有点不高兴,抬头往外看去,就见几个宫装女子走来,在牢房外停下脚步。

“武才人,一向可好?”

明空仔细看,认出了为首之人。

“苏姑娘,怎么是你?”

“嘻嘻,正是我。

今晚是我值守这里,所以来看看你。”

苏庆芳说着话,一摆手,有内侍省的看守上前,把牢门打开。

“你们下去吧,我和武才人这里说点悄悄话。”

“遵命。”

内侍省的人,立刻退走。

苏庆芳则带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肥胖的宫女走了进来。

那宫女体型高大,头上还带着帷帽,手里面拎着一个食盒。

“苏姑娘,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你相逢。”

明空站起身,走向苏庆芳。

那胖宫女和她擦身而过,在桌前弯下腰,收拾桌子。

明空觉得这胖宫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行为举止,似乎也有些怪异。

不过,她没有想太多,只看着苏庆芳。

“堂堂左卫中郎将的千金,不喜红妆,却跑到太史局偷师,结果被发现后,差点送了性命。我犹记得当时先帝听闻这个事情,也是目瞪口呆。令尊在先帝面前求情时,我就在旁边。当时我就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位奇女子,能做出这等事。”

苏庆芳笑了,轻声道:“我记得,那次是你奉旨来探望我呢。”

“可现在,我却成了阶下囚。”

明空微笑着,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失落。

牢房里的光线,要比过道里的光线好很多。苏庆芳看着她,竟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啦,说吧,是不是我要死了?”

听上去,她好像是在玩笑。

苏庆芳点点头,正色道:“宗正寺已作出决断,本月十二处决你。”

“为什么?”

“我不清楚。”

苏庆芳道:“我问了我爹,他也不太清楚此事,只说好像与吴王有关。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我爹不可能过问太多,反正是最后,宗正寺作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决断。”

“吴王?”

明空那双颇有英气的眉毛一挑。

“我不记得,我和吴王有什么过节。”

“那我就不知道了!”

“苏姑娘,多谢你了。”

明空也没有再说什么,双手合十,向苏庆芳一礼。

“武才人……”

“我现在法号明空,武才人早已是过往云烟。”

“明空法师,有一个人要见你。”

“谁?”

“他一直在帮你,甚至傻兮兮的找人,想要混进来,被我阻止了。”

明空听了一愣,在电光火石间,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立刻转过身去。

那胖宫女,缓缓摘下了帷帽。

噗!

明空看到那张庄重敦厚的脸,没由来噗嗤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连带着苏庆芳也笑了。

“怀英,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明空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她马上要被处死的事情,也无法影响她这一刻的心情。

也难怪,后世鼎鼎大名的狄阁老,此刻竟然是一副女装大佬的模样。

还挽了发髻,头上插着金步摇。

胖胖的脸上摸着胭脂,还有红红的嘴唇……

狄仁杰这会儿,满脸通红。

也不知道是因为抹了胭脂的愿意,亦或者是因为羞怒。

都怪苏大为!

他心里暗自咒骂。

还说什么没事,看明空和苏庆芳这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现在该是怎生的模样。

“别笑了!”

“不行了,怀英,你先让我笑完,我要受不了啦。”

狄仁杰不说话还好,他这一说话,明空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就蹲下来。

而苏庆芳,看上去是想忍住。但从她肩头一耸一耸的样子,就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法师,你和狄君说话吧,我出去帮你们把风。”

苏庆芳憋着笑,转身出了牢门。

明空则还在笑,笑得狄仁杰站在那里,很是尴尬,两手都不知道该如何置放。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笑了一会儿,明空才算止住了笑声,站起来。

只是当她看见狄仁杰那张涂抹着胭脂的胖脸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怀英,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说着,明空就转过身,背对着狄仁杰。

“法师这是什么意思?”

“怀英,你别怪我,我只是不能看见你的脸,否则就忍不住。”

狄仁杰,一副气苦的表情。

明空深吸两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

“怀英,多谢你了!”

“啥?”

“你来看我,我非常高兴,这至少说明,贫僧这一辈子,做人还不算太失败,还有个人敢冒死惦记。”

“法师,不止我一个。”

“哦?”

“还有柳娘子,还有阿弥……

他们都在惦记你,只是苦于没有门路,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阿弥,回来了?”

“嗯,已经回来了,而且还救了我的性命。”

明空娇躯一颤,唰的转过身。

这一次,她没有再笑,而是表情凝重的看着狄仁杰道:“救了你?怀英,怎么回事?”

“那天你出事的时候,我就开始想办法。

正好那天苏姑娘来验尸,我陪着她,回去的晚了。结果在灵宝寺后门的桥头,遭遇侍鬼袭击。如果不是阿弥当天回来,小玉也觉察到了不妙赶来,我也就死了。”

“小玉,它没事吗?”

“它很好,而且很惦记你。”

明空听闻这番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但那笑容,眨眼间就隐去。

她看着狄仁杰道:“你刚才说侍鬼?可是那种被人操纵的诡异吗?”

“也不算是诡异吧!”狄仁杰道:“准确的说,应该是提取了诡异的精气,加以祭练而成的诡异。嗯,阿弥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侍鬼和诡异,还是有区别的。”

明空更疑惑了,“阿弥怎么知道这些?”

“他,现在已成了异人。”

“阿弥成了异人?”

明空听到这个消息,显得非常吃惊。

不过,她很快又平静下来,摇着头轻声道:“这也是他的缘法。

当初他从诡异潮涌中活下来,就说明他福缘深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成了异人。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可没有说。这个坏小子,还学会了保密呢。”

“上次,他还不是异人。”

狄仁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

反正,阿弥成了异人,本事不小。他很关心你,大娘子也是,大家都相信你是清白的。”

明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她轻声道:“阿弥和大娘子,都是好人。”

“本来,我还想让阿弥利用不良人的身份为你追查凶手。可是苏姑娘告诉我说,宗正寺要处死你,所以我和阿弥商量了一下,觉得必须要见到你,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狄仁杰苦笑道:”原本想问你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但现在……

法师,我现在必须要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

明空疑惑看着狄仁杰,但立刻就反应过来。

“我的打算,很重要吗?”

“当然!”

狄仁杰道:“不管你什么打算,我和阿弥都会帮你。”

“那你可知道,你们要是帮了我,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现在是宗正寺要杀我,不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人物要对付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至今没有想明白。但我可以肯定,那不简单!你们要帮我的话,会很危险。”

狄仁杰,笑了。

那张涂抹着胭脂的胖脸,看上去有些滑稽。

“法师,这你不用担心。

我们既然决定帮你,哪怕掉了脑袋也不足惜。我今天来之前,已写了信,派人送去太原老家,和家里断绝一切关系。阿弥也决定,把大娘子送走。现在,只看你了……”

明空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有一抹水色。

“为什么?”

“阿弥说,你救过他母子的命,他一定要帮你。”

“那你呢?”

“我?”

狄仁杰突然心虚了,低下头,半晌后道:“义之所在,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况且,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也相信法师你的清白,又怎能眼看着无辜之人丧命。”

明空看着狄仁杰,一言不发。

半晌后,她轻声道:“怀英,谢谢你们。”

“那你的决定呢?”

明空笑了,轻声道:“其实,不管我什么决定,你们都会那么做,对吗?”

狄仁杰身子一颤,没有回答。

明空法师走到桌前,把桌上那一摞写满了字的纸,拿起来递给狄仁杰。

“怀英,这是自我出家以来,所经历了种种是非。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处,而且我身在牢里,也无法去调查,就请你和阿弥费心了。”

“那……”

“我不走!”

“法师!”

“怀英,你们的心意我清楚,我也非常感激。

我也知道,你和阿弥……特别是阿弥那个坏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做。但是,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那岂不是说我真的有罪?武媚娘这一世,虽是女儿身,也不惧生死。你们可以为我去死,但是我,绝不能答应,更不会隐姓埋名。

武媚娘,顶天立地,就算一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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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竹林长老,还有许长老,以及百兽峰的公孙长老,都准备收你做亲传弟子,你意下如何?”

古莫淡淡开口,其目中,毫不掩饰地露出骄傲。

在元灵门中,某位弟子一旦成为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那么别的长老就不会再去争了。

可陆青山,身为掌座古莫的亲传弟子,依旧还有许多长老去争。

甚至,为了能争取到陆青山,公孙长老都不惜宰了两只三阶蛮兽,亲自下厨为陆青山做可口的饭菜。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陆青山太优秀了。

古莫这话一说出,三位长老的双眼中分别喷射出一片火热,紧紧地盯着陆青山,坐等陆青山的回复。

而陆青山,听到古莫所说的话,立刻就怔住了……

下一刻,陆青山张大了嘴巴,道:“师尊,你……你不会把弟子给卖了吧?”

噗!噗!噗!

听到陆青山这话,三位长老立刻就喷出了口水,然后一个个神色怪异地看向了古莫。

古莫似乎有些心虚,神色变得尴尬,轻咳一声,道:“怎么可能?纵然你成为了三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你依然是我古莫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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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古莫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道:“不过,若是你真拜三位长老为师,那你以后所修炼的东西可能会比别人更多,而你要更加刻苦……”

陆青山点了点头。

古莫所说,陆青山自然明白,一旦成为了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那么自然是继承其衣钵的,而且还要将其发扬光大,并将其传承下去。

所以,所修练的自然会多一点。

不过,这一点陆青山倒是不在乎,多学一点东西,总不是什么坏事。

眼看古莫都没有问题,陆青山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连忙朝着三位长老叩首。

当陆青山叩首完后,立刻诧异地看到,剑竹林长老的双眼居然有些微微的湿润……

似乎是察觉到了陆青山的目光,剑竹林长老畅怀一笑,道:“为师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有些情不自禁了……”

守塔许长老拍了拍陆青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青山啊,你已经将修练到极境了,为师传你的,你也要努力修练到极境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剑竹林长老反应了过来,立马开口道:“对啊,陆青山,你可不能偏科啊,为师传你的,你也要修练到极境……”

陆青山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想要将一门武技修练到极境,何其艰难?

能将修练到极境,那是因为陆青山有飞剑之术可以参悟,但是……

想要将武技、修练到极境,那难度……陆青山都不敢去想。

实在是,极境这个境界,太难达到了。

但是,陆青山看着两位长老充满期望的眼神,没有办法拒绝,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陆青山抬头望向了公孙长老,不知道这一位师尊又会要求什么?

公孙长老看起来邋里邋遢的,可这一刻,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从其体内散出,让陆青山的双眼不由一缩。

公孙长老大笑一声,道:“青山呐,以后每个月都要抽出三天的时间来百兽峰找为师,为师传授你……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青山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这未来的每一天,恐怕都要有得忙了!

片刻后,陆青山送走了四位师尊,转身返回。

远远地,陆青山听到了古莫所说的话,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公孙长老啊,你可别忘了,要为本座下厨三次,食材都必须是四阶蛮兽……”

“还有剑竹林长老,你哪天精神好了,记得给我的剑上,再刻画两道银纹……”

“还有许长老,唉……你别跑那么快,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忘记……”

陆青山回去后,不由仰天一叹,“我陆青山,果然还是被卖掉了……”

长叹了一番后,陆青山回想起了这一次的血谷之行。

这一次,几乎是十死无生,甚至差一点点陆青山就会死去。

可陆青山,并不后悔。

修行的路上,危险万分,就连元灵门的祖师爷元灵剑圣那么强大的存在,都会陨落,哪里又能安?

若是畏惧危险,畏惧死亡,这修行,不修也罢!

可既然修了,那么就要做到不畏惧一切!

遇事,当迎难而上,当百折不挠,当有不屈之心!

渐渐的,陆青山闭上了双眼,立刻运转起了!

轰!

九条神龙脉,立刻齐齐大开,天地间的灵气顺着神龙脉流淌进来,当在神龙脉内游走一圈后,化作纯净的元气,流入气池内。

元气在气池内稍作停留,便会分出九成多,分散开来。

以往,这些分散出来的元气会融入身,改造陆青山身的每一个细胞。

可现在,却缓缓地修复起了体内的伤势。

陆青山的天龙身,十分强悍,其恢复能力,配合上天龙之心的气血,自然十分变态。

眼下,随着陆青山主动的引导元气去修复体内的伤势,恢复的速度立刻就提升了数倍。

渐渐的,陆青山的面色越来越红润!

与此同时,小老鼠从屋内走出,一双眼睛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可忽然的,小老鼠仿佛闻到了什么,鼻子使劲地抽动了起来。

然后,小老鼠一边抽动着鼻子,一边朝着陆青山缓缓走来。

终于,小老鼠停在了陆青山身前,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陆青山的怀中。

然后,小老鼠飞快地钻入陆青山的怀中,使劲地嗅了起来。

下一刻,小老鼠那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中,立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仿佛……小老鼠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当夜色降临后,小老鼠从陆青山的怀中钻出,贼眉鼠眼地看了陆青山一眼,然后飞快地穿透了阵法。

出了门,小老鼠四下看了看,轻车熟路地直奔竹剑峰之巅。

对于这一切,陆青山处于修练中,并没有太去关注。

当天色微亮的时候,陆青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然后,陆青山睁开了双眼,立马就看到,小老鼠那仿佛两只小手的前肢中,正抓着一条……红色的抹胸。

似乎注意到了陆青山的目光,小老鼠立刻将双手举高高,一副献宝似的将那条红色的抹胸举到了陆青山身前。

陆青山指着小老鼠,差点都哭了,颤抖道:“小老鼠,你……你偷古若菲的抹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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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吐血了?

初筝握着他手腕细看,外伤都好得差不多,证明是有效果的,怎么会吐血呢?把他搞吐血,他还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吗?

“你哪里不舒服?”初筝问他。

离棠有些神志不清,靠在初筝怀里,惨白着脸没法说话。

初筝仔细回忆接收到关于离棠的事,但似乎并没有提及到这一点,只说到他被宋公子折磨,逃跑……

所以离棠为何会吐血,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离棠衣襟领口敞得有些开,此时衣襟边缘被血沁湿,且在不断蔓延开。

初筝拉开衣襟,露出肩头。

之前她就看见的那个贯穿伤,此时正往外渗着血,不仅是肩膀,膝盖也是如此。

初筝将他放下去,撩起裤脚,卷到膝盖上。

肩膀和膝盖的伤口几乎一样……

“喂。”初筝撑着床边,俯身叫离棠:“你身上这伤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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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棠额头上冷汗涔涔,压根没法回答她。

初筝心底烦躁。

好烦!

做掉算了!

离棠感觉自己被人架在火上烤,骨头似乎都在燃烧,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好一些。

他想睁开眼,然而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

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喘气不匀,四肢僵硬。

离棠忽的惊醒,他睁开眼,盯着头顶的蚊帐。

不是昏暗、脏乱、潮湿、老鼠遍布的牢房。

房间透着淡淡的香气。

他在什么地方?

离棠记忆有些混乱,好一阵才想起来,有个女人救了他。

离棠转着脑袋,打量房间,还是之前那个房间。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乱,领口敞开,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和肩膀。

离棠沉默的拢好衣服,肩膀上的疼,让他根本没办法起身。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自己真的离开那个牢房,那个宛如噩梦一般的地方。

那个人也死了。

“吱呀”

离棠往门口看去,身着浅色衣裙的姑娘端着托盘进来,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淡淡的道一声:“醒了。”

她将门关上,放下托盘,走到床边:“饿吗?”

离棠摇头,然而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初筝转身将托盘端过来:“吃吧,热的。”

他在地牢就绝食两天,早就饿得不行。离棠沉默一阵,试着坐起来,结果连续几次失败,出了一身的汗。

他躺回去摇头,他不吃了。

初筝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将他扶起来,将筷子塞给他。

离棠靠着初筝,背抵着她温热又柔软的身躯,他侧目便能看见她白皙的侧脸,透着潆潆的光晕,恍如镀上微光。

他盯着看了几秒,移开视线。

离棠手指颤抖,压根就拿不稳筷子。

他盯着面前的食物,很饿,但是吃不着。

“吃啊。”

后面的人还催促他。

他怎么吃!

离棠有没由来的一怒,将筷子扔开,视线移到别处,宛如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小姐姐……王者号觉得自己再不提醒,她会把这张好人卡给玩儿死,他现在没办法自己吃。

初筝:“……”那等他有办法自己吃再吃?

……正常思维是这样的吗?你就不能喂喂他?!

初筝:“……”我又不是他妈,为什么要喂他!

你就当自己是他妈不行?

我没这么大的儿子。

现在有了!赶紧喂吧小姐姐,饿死了你就要倒带重来,你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你想回去再来一次吗?你不想吧?不想就好好当好人!我们要做一个好人,好人,好人!!

初筝:“……”

初筝认命的拿起勺子,喂到离棠嘴边,冷冰冰的命令:“吃。”

离棠皱眉,没有张嘴,初筝突然捏住他下巴,直接给喂了进去。

“咳咳咳……”离棠被呛到,她是想弄死自己吗?

初筝拍了拍他后背,再次喂到嘴边,离棠还没动作,初筝已经打算再次捏他下巴,离棠赶紧张嘴。

初筝喂一勺,离棠就吃一口,但初筝越喂越快,离棠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离棠吃完东西,浑身出虚汗,看初筝的眼神含着怒气。

他自己都没发现,和最初从地牢离开的时候,此时的他有了情绪,有了生气。

“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离棠知道她问的什么伤,他低下头,第一次开口:“灭魔钉。”

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又隐约带着一股恨意。

初筝满脑子都是灭魔钉是个什么钉?她没听过啊!这超纲了!!

须臾,她镇定的问:“怎么把它弄出来?”管它什么钉,弄出来就对了!

少年摇头:“弄不出来。”

“为什么?”

少年眸光再次陷入死寂,只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

他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不管初筝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

初筝将他塞进被子里,在原地来回走,背景板充斥着麻烦两个字。

“就是这里!”

离棠被吵闹声惊醒,窗外火光闪烁,几乎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初筝站在窗前,面前的窗户半开,正看着下方。

掌柜正和下面领头的人说着什么,似乎想拦住他们,结果那群人蛮横的进入店里。

接着就有人将客栈其余人赶出来,有人往她这个房间来了。

初筝关上窗户,回头看一眼离棠。

离棠抓着被子,无声无息的与她对视。

“开门!出来!”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初筝走向门口,顺手拿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

吱呀

初筝打开门,外面走廊上是举着火把的人,这是宋家人。

“就是她!”那群人后有一个人指着她:“我看见的,那把凶器就是她的,是她杀了宋公子!她是凶手!”

初筝冷淡的目光扫向那个指认自己的人,正是之前遇见的那个小偷。

小偷对上初筝的视线,莫名的背脊发寒,往人群后面躲去。

“好你个恶妇,竟敢杀害我们公子!”宋家人满脸怒火。

“你有证据?”初筝双手环胸,语气平静的问。

“这就是证据!”那人将染血了灵器扔到初筝面前。

灵器撞到木制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有人亲眼看见是你买下这把剑,我们公子就是死于这把凶器之下。”说话的人指向小偷:“他还看见你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不是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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